【狂飙/响欣】是大舅哥不是老娘舅
*电视剧《狂飙》、《他是谁》衍生
*李响x安欣，卫国平与安欣表兄弟设定，强行时间线反正06前
*老娘舅文学（严肃版）
正文
卫国平说话办事一向是求人也得跟人家求他似的：“有个事儿。我后天要到宁江市检察院调个材料，你到火车站接了我跟我跑一趟，你要没空李响来也行，你们本地的熟，带着好办事。”
安欣隔着窗户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队长办公室：“可是哥……”
“哦对晚上正好我跟你们俩吃个饭，也是挺久没见你了。”卫国平夹着电话翻了翻公文包，抬头冲对面比划：“二哥，那个给我。”
“吃饭就……”
“有问题？”卫国平转身从宋哲桌子上偷了个根笔填介绍信。
安欣飞快权衡了一下，决定先把他哥这电话糊弄过去：“我哪有什么问题，没有呀。”
“行那就这么定了，到站时间我等会儿发你手机。”
“……好。”
安欣捧着手机看卫国平已经挂掉的电话，一头怼在手机上希望他哥那边立刻有什么紧急任务取消后天这个行程，或者有什么案件让他明天就出差。
不是他害怕见卫国平，他害怕请假。
毕竟他跟李响之间，除了最简单的工作汇报和永远的重新调查申请之外，安欣已经不记得他们最后一次正常说话说了些什么了。
后天再说吧。安欣回避着不擅长处理的感情，选择了擅长的案件，喊上徒弟跟他去走访。
李响因为被挡了光抬起头，就看见眼前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又是重新调查申请是吧，”李响合上笔记本，“过一阵给你批，最近省里开会，不合适。”
“不是，我请假。”毕竟是求人，安欣摆正态度，没打算跟李响讲俩人争了多少遍的道理，只打算办完就走，闷不作声地往前探了一步。
李响下意识摁紧了笔记本，结果安欣只是往他面前放了张假条，又退了回去低眉顺眼地站着。
李响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桌子前到人：“事假？什么事？”
安欣没想到李响会问。他不太想让李响知道卫国平来，怕卫国平又灌李响喝酒是一码事，如今这个状况，安欣不知道让李响和卫国平见面还是否合适：“就单纯事假，不行吗？”
李响好整以暇地倚着靠背，摁着笔记本的手指向上一抬，改摁着假条：“不行，万一纪检查岗我没法解释。”
提起那个形同虚设的监察办公室安欣就想笑，脾气直，心里的轻蔑也体现在了脸上，看在李响眼里，这蔑视就变成了对他。
只是在心上的无数次伤口多一点划痕，那点疼甚至没影响李响仰着脸等着安欣和以往一样跟他掰扯。如今能多看安欣两眼的机会他总是不想放过，更何况这人今天说话好声好气的。李响在心里觉得自己贱，难得能好好说话，非招他干嘛呢。
安欣果不其然瞪他：“那我请病假，病假总可以的吧？”
李响的目光因此又缓慢的扫过安欣全身，安欣觉得那目光仿佛有实质一样抚过自己，一些知根知底的熟悉让安欣僵了一瞬，只听李响懒洋洋地说：“我看你这活蹦乱跳的，哪来的病啊？”
安欣无声地抖落那点僵硬带来的麻痹：“你管我呢，局里不能不让人看病吧？”
俩人无声地僵持了几秒，李响的动作带动抽屉的声音，从里面拿了张新的假条，名字，事由逐一填好，最后在负责人上签了字。安欣看他签完立刻伸手去抽，薄薄的纸条被李响摁住：“你去吧，我直接给小五。”
安欣也没客气，转身就走了。
和对孟德海安长林不同，安欣对卫国平的恐惧来源于一种对站在正义一面的绝对强者的敬畏，究其原因可能是安长林偶尔拿橡胶棍的时候总有长辈的道理，而安欣第一次见到应安长林邀请，跟着顾卫东出差顺路来看望还在警校的表弟的卫国平时，卫国平那“打你就打你还需要道理吗”的土匪气质给当时体能测试刚勉强过关的安欣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此后安欣有一段没惹安长林生气，诚心诚意的觉得幸亏他安叔和孟叔把他留在身边了，这要跟着卫国平怎么着都得是从小挨打挨到大。
安欣接到人，双手拎着卫国平的行李，跟个兔子似的四处张望，卫国平上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瞅什么呢！”
安欣被打得好不冤枉，委屈巴巴地捂着头：“你不是办公事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人都撒出去了。”卫国平抬了抬公文包，“带了协查手续，等会儿去你们局办一下把你要出来。”
安欣一顿：“去我们局？你怎么不早说！”
卫国平又想抬手：“你们局我不能去是吧！让你干活儿还得我请是吧！”
安欣对于以安叔为首的这几个人的暴力行径一直非常不认可，但认怂，缩着脖子解释：“你不早说，我是请了假出来的，早知道就不用请假了。”
“这好办，你回去销了不就行了。”卫国平把公文包往副驾驶上一扔：“带我去见你们郭局，这案子我还得跟他通个气儿。”
卫国平去给郭局汇报，安欣帮着跑完手续，回办公室销假的时候还想着被李响看到了又会问，结果只有小五自己在，随口问了一句，小五说不知道队长去哪了。
一如既往，说不上意外。安欣拿着材料上楼，也不方便进去听，戳在局长办公室门口晃悠，看同事上上下下。有的看见他隔空打个招呼，有的假装没看到。
“安欣？你不是请假了吗？”安欣被吓得一个激灵，转身看见李响拿着卷宗走过来。“找郭局？”又请假又找领导，李响不由得多想，带着一如既往的对安欣的担忧，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安欣摇摇头，不想让李响碰见卫国平，指了指办公室：“有人。”
结果李响并没有像安欣希望的那样去忙别的，反而站定，用安欣没法反抗，如今却又不能接受的那个熟悉的语气，喊他名字：“安欣……”
李响太了解安欣了，知道他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油盐不进。趁着旁边没人，李响向前一步，两个人几乎挨着：“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安欣没避开，但倚着栏杆看向别处，“我还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呢。”
这话说的有指向，李响也没法继续装糊涂，撇撇嘴，声音里带着生气，又碍于领导办公室门口，只能压低：“除了这个其他的我不能关心不能问了是吧？”
安欣转过头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执拗：“可我只关心这个。”
李响气结，又是这样。手里的卷宗在栏杆上磕了磕，李响刚想再说点什么，局长办公室门开了，郭局送着人出来。
李响看到来人很是意外，转头一看安欣正捂着脖子看向一边假装无事发生，立刻就明白是安欣不愿意让他知道卫国平来，于是也不说破，只陪着笑：“卫队一来，肯定又是大案要案。”
“挺巧，”郭局示意李响，“宁江市局有个案件要到咱们市检调个材料，问你们队借个人协查，就让安欣去就行，我直接批了，跟你说一声。”
“那肯定服从领导安排。”李响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话头一转：“郭局，卫队远道而来，咱得尽尽地主之谊吧？晚上我安排？”
那个市侩的样子让安欣深恶痛绝，当着领导的面，又不敢直接走人，只能借卫国平挡住郭局视线，冲李响飞眼刀。
卫国平笑笑，不接茬，郭局便看出来人家不乐意，先一步避开：“我个老头子，不扫你们年轻人的兴。这样，李响啊，你和安欣替我招待卫队，这样你们三个人，也不违反纪律。”说着转向卫国平，“别看李响年轻，这可是我们的支队长，跟你平级啊卫队，可别说我们京海规格不够啊！”
卫国平心里想着这郭局怎么比老顾还老狐狸，明明是这老家伙自己不愿意作陪，但既然得到满意的答案，嘴上不耽误道谢。那边李响笑呵呵地一立正，说保证完成任务。一唱一和，根本就没有安欣拒绝的空间。
送走卫国平，李响看着安欣跟在卫国平后头像是被拎着后脖颈皮的猫一样的背影，露出一点沉思的表情。
卫国平对安欣找了个男人没什么意见，本来他就不关心这些，安叔孟叔都不说什么更轮不到他说。再说他们这行，如果遇到的是合适的姑娘，万一再有了孩子，不见得就是好事，他和安欣就是最好的例子。早些年卫国平第一次见到李响的时候就知道这孩子能照顾好安欣，深叹他那没见过几面的姑姑姑父在天上还算是顾着他们这老儿子。可毕竟多摔打过十多年，卫国平深谙感情能对抗的东西也容易毁在感情上。大概安叔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不至于专门嘱咐他有空来探探情况。安欣一路上东拉西扯，一会儿问陈叔身体，一会儿问顾局退休之后干点什么。卫国平半阖着眼听他在那嘚啵些有的没的，脑子里想着工作，非常有耐心的抻着。
牵扯到陈年旧档，市检很是找了一阵，捋顺情况的时候天都暗了。卫国平把材料整理一式两份，一份放在贴身的公文包里，一份走机要寄回单位。回到车上，安欣扯着安全带问：“接下来去哪？”
“接下来——”卫国平伸了个懒腰，“先说好，我不吃肠粉。”
“嘁，你大老远跑一趟我怎么可能拿肠粉打发你啊，把我当什么人了！”安欣抗议，“吃火锅还是炒菜？”
“炒菜吧，让李响陪我喝两盅。”资料情况不及预期，卫国平有点头疼，感觉自己需要点酒精解乏。
安欣借看右边后视镜悄悄瞥他：“那个…哥，好不好我陪你喝啊？”
卫国平摁着太阳穴的手讶异地抬起来：“就你？”
“我怎么啦，我也是能喝……”那个“半两”实在是张不开嘴。
没一个省心的。“说说吧，”卫国平腹诽着掏了掏耳朵，决定听个八卦换换脑子：“你跟你那口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安欣仍然装：“什么怎么回事，没什么啊。就是李响比较忙——”
话还没说完就被卫国平武断地点评：“人家什么时候当的队长都没听你提起来过，嫉妒啊？就你这脾气这活儿你干不来。”
“你好意思说我？”安欣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诶那反正我是队长。”卫国平耍赖。
“那人家宋局都是副局了。”打是打不过，嘴上是不饶人。
“他懂个屁！”卫国平提起来就没好气，“要不是开言他当个屁。”提起这个卫国平突然反应过来：“你们俩这结婚证都没法打，安叔跟孟书记还真信得过李响啊就敢支持他当队长。”
“不是这样的，哥，安叔他们哪会做这种事，”安欣假装专注地开车，回避卫国平投来的眼神，“发生了很多事，不是三两句能说清楚的。”
可惜卫国平实在不是什么体贴人情的人，案件办多了，又很难有什么能比八八案更让他在乎的事，对于安欣的态度，有些托大的认为只是年轻人一时心眼小，没当回事，还开玩笑：“七年之痒了？当初谁跟我急眼嫌我灌人家酒来着？”说完一算，“诶，你们俩还没七年呢吧？“算完还笑，”呦，怎么着，你出轨了？还是李响移情别恋了？”
安欣完全没想到他哥是在想这些，突然语塞。他和李响从相识，相知，相爱，到现在这拖拖拉拉就差明说分手的状态，出轨这个词从来没在安欣脑子里出现过。都说男人是喜新厌旧的，但他们俩身边也从来也没有什么新，就更显得他和李响的感情像是系死在京海那张看不见的网上，越挣越紧，他想撕破这张网，就只能撕破他和李响。
安欣声音一低就显得很委屈：“李响变了，我觉得我要抓不住他了。”
卫国平觉得他矫情，但毕竟偏心：“嗯那正好，等会儿你哥帮你看看人家变什么了，真要有什么原则性问题腿给他卸了。”
安欣立刻坐直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动来动去，跟座椅上有刺似的：“那倒……不……”别人说这话可能是开玩笑，他哥是真敢下手。
“哈！”卫国平发出一声名为果不其然的感叹，懒得评价他弟这不值钱的样子。
“国平哥！”李响小跑着到车前，“对不住对不住，今天队里实在忙。工作怎么样？办妥了吗？”
“挺顺，”卫国平招招手，“上车，咱哥儿俩喝点。”
“诶！”李响热切地答应着，坐进后排试图从后视镜里和安欣有点交流，安欣眼皮一垂，直接躲了过去。
进了包间，李响刚张罗着点菜，安欣抿嘴：“不用，今天什么都不用你管。”说着衣角一甩，已经出去拿菜单了。
李响尴尬地望向门外，卫国平招呼他坐下：“嗨，你们俩谁管不都一样。”
“也是，”李响笑笑，给卫国平倒茶，像是随口问：“宁江忙吗？“
卫国平乐了：“你倒是找找咱们这行有哪个不忙的地方。”
李响笑着说是，又看看门外，确定安欣还没回来：“今天听郭局说起来您这个案子，部里督办，如果涉及到京海这边的工作需要，把安欣借调到宁江也行。”
卫国平不置可否：“当队长了是不一样啊，这就考虑上给安欣铺路了？”
“什么铺不铺路的，本来安欣前程就应该不错，要能力有能力，要人品又人品。就是这个脾气……”
“他这个脾气……”李响和卫国平的声音同步，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笑音刚落，卫国平声音一凛：“你们俩是不是散了？”
李响的笑脸僵了一下，又恢复正常：“您这哪的话，我们俩挺好的啊，再说我们俩要散了那安欣那顿打不白挨了吗。”
“把他支出京海想干嘛？”卫国平不由李响糊弄话题，撩起眼皮看了李响一眼，又摆摆手，示意他别紧张，“我们家人呢，眼里揉不得沙子，安欣尤其是，我不拿你当外人，你要有什么别的想法，最好直接跟他说明白。”
李响本来就不是油滑之人，心思被戳破，便放下面具，只剩苦笑：“我如果能跟他说明白，也不至于在您这现眼。”李响诚恳地看着卫国平：“安欣一直在死磕一个案件，安书记和孟书记之前说是升迁，其实离开咱们系统也跟这事有关系。再往下不知道还会涉及到什么新情况，现在既然您这有机会，安欣最好能离开一阵，等事情解决，他带着功回来，还能往上走。”
卫国平敏锐地察觉李响话里没有他自己。原本以为只是两个人感情问题，结果没想到会涉及到这么深。卫国平自己不惜命，但不敢贸然对李响这类似托付的表态随便置喙。房间里静谧了一刻，推门的动静打断了卫国平的思考。安欣刚走进来，卫国平抬头，想找个由头把安欣支开：“少爷，给买瓶酒，一般的就行。”
没想到安欣抬手就把一瓶五粮液墩在桌子上：“你以为我这半天干什么去了。”
李响立刻岔开话题问安欣招牌菜点没点，安欣报了点的菜，卫国平拿起酒装作仔细研究的样子，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瓶身。
一直到菜上桌，都是李响在陪着说话。卫国平挑眉瞥了一眼左手边只管自己闷头吃饭不问不答的安欣，另一边李响又端起杯子来：“哥，来，再敬您一个。”卫国平跟李响碰杯：“酒量见长啊。”
“哪有，您让着我。”李响刚接了一句，就听对面正跟盘子里的鸡骨头过不去的安欣低着头阴阳怪气：“那可不，人家现在可是天天陪着大领导，那酒量肯定早就练出来的了。”
李响本来就是强行推了其他局来的，觉得就算没机会提及私心，卫国平大老远来，就算是工作顺路，也是来看看安欣过得好不好，于情于理他们俩也得让兄长放心。但安欣就是安欣，什么时候也不会配合他演任何东西。李响有点装不下去了，低下头不说话，假装整理手边的打火机。
卫国平抬腿就踹安欣的椅子，本来安欣就坐的歪七扭八，一个趔趄差点被筷子捅了嘴，李响那点气立刻就散了，伸手拦卫国平：“哥，这是干嘛，你还不知道他这脾气，让他吃他的呗。”
卫国平还是冲着安欣：“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越亲近的人面前就越容易觉得委屈，本来看李响演了半晚上就憋着气，他哥还从头到尾跟看不出来他有多不情愿似的。安欣梗着脖子顶着卫国平的威压：“都是我最亲近的人，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装什么呢？”
“行，那不装了。“安欣耍脾气卫国平懒得哄，论顺坡下驴倒比谁都快：”李响想让我借专案组的由头把你调到我眼皮子底下，京海这些事非他去填，你意见？“
“别……”李响完全没来得及阻拦，愧疚地对上安欣难以置信的眼神。
“现在，”卫国平给自己满上白开水：“我能听听到底是什么案子了吗？”
几年间的事，过起来很长，说起来很短。期间几次安欣和李响要起争执，都被卫国平诶一声压了下来。安欣说到最后，沉默了一瞬，看向卫国平：“哥，能不能让响先跟你走，他已经被牵扯太深了。”
李响立刻拒绝：“我在还能顶着，我走了，赵立冬还会扶持下一个，咱们队里就这些人，说不定就是张彪，彪子的命不是命吗？”
卫国平连工作被掣肘都要跟老顾叫板，更别说一线人员沦为官员打手这种荒谬的政治生态。卫国平点点桌子，半开玩笑似的：“我就说怎么今天一提起你安欣就一股邪气儿。幸亏是安欣这细胳膊细腿，这要是我，根本没你小子活路。还想着当英雄？”
“我没想当英雄。”在这两个人面前，李响越发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站在安欣身边了，他也认，也确实没想过再翻身。如果京海的治安要以他和安欣的感情，乃至他的生命为代价，他也是愿意的，而他希望安欣可以理解。
李响没明说的话被卫国平轻飘飘地点明：“你一直顶着，赵立冬必然不会留你，而且必然不会留你活口。”
准备好了随时牺牲是一回事，当着安欣的面被点明是另一回事。李响对上安欣难以置信的目光，板正的背渐渐佝偻下去，可如果有别的任何办法，他也不想抛下安欣一个人孤零零地正义着。
安欣仍然处在震颤的余韵里。在莽村时李响堵在他枪口前的时候他只觉得李响残忍，而如今只是“失去李响”这个可能性就使他动摇了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他可以接受任何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但这些事不能发生在李响身上。
两个小的各怀心事地静默着，卫国平收敛了气场，缓和道：“行啦，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来，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是不是？”
安欣像是盯着桌面发呆，声音细细小小的：“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废物，怎么没办法。”卫国平把酒杯往玻璃水杯旁边一放：“打手的事，让打手去做。”
李响还没反应过来，安欣脑子转得快：“让高启强搭上赵立冬？”
“那不行，那不更是为虎作伥！”李响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但高启强这样的人，早晚会不满足被赵立冬控制。”安欣已经冷静下来，抢先说出想法。
“只要能找出高启强犯了赵立冬解决不了的事，赵立冬自然就会被踢开。”卫国平伸出手指戳倒玻璃水杯，杯子里的一点残水散在塑料桌布上：“他不是开了个白金瀚吗？”
“黄赌毒不分家。”李响跟上思路。
安欣回想自己掌握的线索：“可我们查过，高启强不碰毒，也不让手下人碰。”
“呵，”卫国平看傻子一样看他弟：“天真。”
安欣被怼也还是执拗：“我觉得高启强不会这么没有底线。”
卫国平懒得理他，转向李响：“既然你搭上了赵立冬—”
李响立刻觉得冤枉：“我不是……”
卫国平摆手让他闭嘴：“一旦有高启强走投无路的机会，你就把他介绍给赵立冬，等他们勾搭上—”
安欣急了：“那响不就成了弃子！”
卫国平又被打断，瞪了他弟一眼，安欣缩了一下，还是要急。
“一旦觉得情况不对，先到宁江来，专案组的手续后面补上。”卫国平说完，没好气的问安欣：“少爷，听明白了吗？”
“嗯……”虽然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有个调查方向比他们现在没头苍蝇一样在线索里乱撞好了不只一点，安欣并着脚，心服口服地点点头。
卫国平冲包间门点点下巴：“那结账去吧，怎么着还等着我请你们吃饭啊？”
“我来我来。”李响立刻站起来要往外走，被安欣揪着袖子拽了回来。
卫国平站起来，等安欣出去，才继续开口：“姑爷，你虽然叫我一声大舅哥，但今天这种老娘舅的活儿，以后少发生。“说完拍了拍李响肩膀。卫国平分明没用力，李响却觉出一股震慑的意味。
安欣回来就看到卫国平胳膊搭在李响肩上，李响一脸凝重。安欣下意识警惕：“你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打你。”卫国平脸一沉，安欣立刻推好椅子，缩手缩脚站在旁边给他哥让路。
路上安欣又恢复了他那个好声好气的样子，露着两个兔牙问：“哥，晚上我陪你住招待所吧。”
卫国平摇摇头：“床太软了我睡不着，住你宿舍就行。”
“那你住我宿舍我住哪？”安欣过于放松，没走脑子的问。
李响迅速拉住安欣的手，笑着应承：“有有有，有地方住。”
卫国平裹紧皮衣，翻了个白眼。
End
*辛苦我们辣条指点小情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