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敖:
见字如晤。
说来可笑,元旦就想与你去些文字,哪想反复几次倒不知写些什么好了,竟拖到立春才动笔,这才把你的名字写下,墨就泅了一团。
竟仍是不知说些什么。
问你身体想你也只会回些俏皮话。问工作想来又是不合时宜。明明才见过你不久,又明知这些都是你看不到的,偏就坐在这里,想着你笑起来的样子。
你应多笑。我望你多笑。你不笑便严肃的不得了,我便不好缜起脸来看你。
椒花饯岁,爆竹催春,亲爱的先生啊,你晓得的我心里有多少话乐意与你讲,乐意当面同你讲。
总之,我待你好,我祝你平安喜乐。
只是愿你平安喜乐。
丙戌年正月初八
中石:
我擅自做主就这么称呼你,中石,中石,下次见你也就这么叫你。你必定会迟疑。但你又迟疑些什么呢?我已在心里如是唤你千百回了。
我最美的先生,你还好吗?我是问你的身体跟你的心思,你不答我也好,给我留个念想留到梦里再见你,问你。你又要说我在说醉话,可这次你可是猜准了,现在窗外落着雨,添了绿,我喝了浅浅两个杯底,墨水里也渗了酒气,请别见怪,这些都只为想你。这几日不忙,得空总是想你。
我该带你去照一张相片的。
哎,你晓得我嘴拙的,如此竟是几复抬笔几复歇,信都写得磕磕绊绊,拖到今日,你听不得就当我是醉话吧。中石,原谅一个喝醉了的可怜鬼,其他的话还是等你我相见再说吧。
1946年2月14日
文本via @是夜谈 我向你体内漫漫才华致意
一个觉得挺浪漫的想法,俩人互相给对方写信,并没有寄,对方都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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